亚太地区高等教育入学总人数从2000年的0.39亿人,飙升至今年的1.12亿人。“越来越多的青年希望入读高校,慕课大有可为。”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亚太地区教育局(简称曼谷办)局长青柳茂看来,慕课是高等教育大众化的“利器”,帮学生随时随地学习,助推高等教育公平而有质量。
“我们还要更好地满足学生不断变化的需求。”在2018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亚太地区高等教育慕课研讨会上,青柳茂呼吁优化课程设计,构建包括线下讨论、互动师资等要素的慕课支撑系统。
近日,2018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亚太地区高等教育慕课研讨会在深圳召开。亚太地区27个国家和地区的近百名政策制定者、大学校长、企业家等,共商慕课如何让高等教育更加优质公平。该会议由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亚太地区教育局、中国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全国委员会和南方科技大学主办,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高等教育创新中心(中国深圳)承办。
慕课给教育公平插上“翅膀”
在偏远的云南省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元阳县,13岁的王洵通过慕课平台,学了“古文字学”等武汉大学的慕课课程,获得了证书。中国教育部高教司副巡视员宋毅认为,这正是慕课推进中国教育愈加公平的例证。
“慕课有效推动了我国东中西部高校优质课程资源的流通与共享。”宋毅把西藏、新疆等西部高校和基础薄弱高校,视为中国慕课最大的受益群体。仅2017年,西部高校就选用8600门次慕课。
在曼谷办教育创新和技能发展部门负责人汪利兵看来,慕课“牵手”教育,释放了巨大红利,“与传统教学模式相比,慕课能覆盖更广阔的人群,成本低,有效”。
印度高等教育入学率仅为25%。“农村地区学生有学习欲望,但没钱上大学。”印度人力资源发展部全国技术教育委员会主任曼普雷特·辛格·曼纳介绍说,该国通过开发SWAYAM慕课平台,促进教育公平。截至2017年7月,该平台已有1400多门课程,超过200万名学习者受益。
“高等教育不应仅面向在校大学生,也应惠及其他学习者群体。”韩国教育部未来教育规划部门副主任苏茜·苏赫给出一组让人欣喜的数字,韩国的K-MOOC平台正在缩小教育鸿沟,让越来越多的人实现了大学梦,截至2017年10月,400万学习者登录了K-MOOC,登记学生数达40多万名。
线上“牵手”线下跳好慕课“双人舞”
“当前部分地区过分强调灌输知识,不调研学生到底要什么,而是千人一面地填鸭式教育。”澳大利亚科廷大学未来学习院院长戴维·吉布森认为,教育最终目标是培养综合型人才,应借助慕课,授之以渔地培养学生的语言沟通能力等综合素养。
“曾在2012、2013年火爆的慕课,已由喧嚣回归理性。”在南科大党委书记郭雨蓉看来,慕课不但要注重“教”,还要聚焦“育”。高校应借助慕课推进教学改革,让学生能选择个性化课程,按需学习。
“我们正构建以学习者为中心的教育生态。”上海交大慕课研究院副院长蒋建伟借助慕课开展混合式教学,让学生先在线上学、线上练,再带着问题到课堂里,“面对面评价可能比在线评价更有价值,更好的教学效果需要依托线下”。
科廷大学不但引导学生根据兴趣,选择在线课程,还通过改造课堂等教学空间,促进师生互动、小组学习等线下学习活动。更重要的是,科廷大学非常关注学生的学习目标。该校几乎每四周就会跟学生沟通一次,问学生想要教师教什么,他们学到了什么。
“线下生生互动也非常重要。”阿联酋沙迦美国大学首席研究官赵伟建议,借助微信等工具促进学生线下互动,引导学生更主动地学习。
中国慕课平台建设对接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需求,以学生为中心,推动线上知识学习、互动,支撑课堂讨论、辅导等线下学习活动。
“组合拳”铺就慕课高质量发展之路
不丹的李明(化名)和一些同事报读了科廷大学部分在线课程,但这些课程他们都没修完。
戴维·吉布森希望理性看待慕课“高辍学率”,因为部分学习者中断学习,可能是已达到学习目标。同时,他力主根据慕课特点,运用更开放的思维,为其制定质量管理、检测的标准和方式,“慕课与传统教育形式不同,不应以学生听课时间、是否通过考试等形式来考核”。
学堂在线总裁李超认为,应进一步推动学分互认和学历学位认证,创建全方位的自我评价工具,让学生保持足够学习动力,提升慕课课程完成率。
巴基斯坦联邦教育与专业培训部人力资源协会总干事哈利达·格尔纳补充说,慕课实施的全过程应纳入质量管理体系,通过考核、评价等方式,检查学生是否通过慕课获得了一定水平的技艺或能力。
曼普雷特·辛格·曼纳对此很赞同,“如果不借助质量考核等形式保障慕课的品质,学习者或许会抛弃慕课。”印度从慕课内容的入口处积极想办法,从本国专业委员会里汇集最优质教育资源,制作慕课。
南方科技大学创新中心主任李铭介绍说,为让慕课“高颜值”、高质量,南科大慕课中心正借助材料系、电子系、数学系和语言中心力量,依托国际化程度高的师资,录制12门便于传播应用的中英双语慕课课程。其中,10门课程在今年内投入使用。
宋毅介绍说,中国坚持建设、管理两手抓,大力加强慕课教学管理制度建设,明确主体责任,有效保障课程质量和课程安全,调动了学校、平台和师生的积极性。
慕课平台建设要“和而不同”
2014年,深圳大学牵头组建地方高校大规模在线课程联盟——UOOC(优课)联盟,在合作共建共享机制、跨校学分互认等方面积极探索,助力学生搭上互联网“知识快车”。目前,优课联盟加盟院校达118所,上线课程213门,覆盖300多万名高校师生。
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教育信息技术研究所(俄罗斯)数字教育学习材料部门负责人斯维特拉娜·科妮泽娃建议,慕课领域新的参与者建设平台时,应先观察、学习,充分利用已有平台。同时还要避免闭门造车,重复前人已做过的事情。
“把泰国、日本、中国的慕课平台资源整合起来,或许会降低成本。”赵伟还强调,慕课要培养个性化的学生,而不是流水线上的产品。建设者要根据自身实际,因地制宜、差异化地设计慕课平台,做出特色。
阿富汗高教部科学项目设计开发部门主任祖贝尔·塞迪奇很赞同,“一个慕课平台并非适用于所有地区。”他建议,在本地化不同慕课平台的内容时,要考虑其是否符合自身需求、教学等因素,要取其精华,“和而不同”。
“中国高等教育区域发展水平差异较大,不宜采取统一的模式。”宋毅表示,中国以提高质量为目标,采用大规模开放和小规模定制等多种建设应用模式,满足不同层次类型高校的需求。
曼普雷特·辛格·曼纳介绍说,为满足多样化需求,印度开发SWAYAM平台时,采用小规模定制等模式。该平台设有人文、社科等课程,还应用了该国使用频率较高的20种本土语言,助力慕课走向全纳应用。
作者: 刘盾 蒋清宇 庞翠琼 来源: 《中国教育报》2018年06月30日